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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Y 6

经鉴定，两具尸体分别为夏梓洸与秦氛。橙汁被送往私人医院治疗。韩穆渤 、白术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。

伍嘉成窝在沙发里，有一搭没一搭看着电视中对此次事件的报道，一手支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。

“喂。”他终于忍不住屈起膝盖，踢了脚旁的人两下。

坐在地毯上看报纸的谷嘉诚，从镜片后抬起一只眼睛觑他。

“你怎么还在看报纸，装高深装上瘾啦？”

谷嘉诚一边嘀咕着报纸比较权威嘛，一边不情不愿地把报纸收起来。

“我问你，你觉得肖赞说的话都是真的吗？”

“反正凶手也已经抓到了，是真是假没什么关系吧。”

“怎么没关系？”伍嘉成将他提溜到沙发上，凑到他面前吹胡子瞪眼睛，“橙汁还没醒来，真的都是她在幕后策划吗？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，居然干出这么多冷酷的事？”

“哦？”谷嘉诚摆出愿闻其详的样子。

伍嘉成认真道：“你想啊，肖赞与橙汁订婚，已经等于是肖赞入赘了王家，橙汁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着他，有必要再搞秘密囚禁那一套吗？就算橙汁有一些……特别的趣味，那也是享受暗中观察的乐趣，把他囚禁起来，不是完全背道而驰了吗？”

“唔……”

“何况橙汁都承认了，她真正喜欢的是白术，对肖赞的独占欲没有那么强吧。肖赞为了逃避被橙汁囚禁而假装失踪的理由，我觉得说不过去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其次呢，肖赞只说自己假装失踪，却完全没提失踪的前因后果，也就是第一晚他跟小岳发生冲突的事。我们不提，是因为我想替小岳隐瞒，肖赞不提又是想隐瞒什么呢？这事也很蹊跷，小岳就算再糊涂，人死没死总该分辨得出吧？肖赞当时应该不是普通的昏迷或者装晕状态。”

谷嘉诚：“可能吃了让人进入休眠假死状态的药吧。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吃的那个。”

“……也许确实有这种药吧，可肖赞怎么就正好有这种药呢？可见他早有蓄谋。想要制造出肖赞已死假象的，恐怕不是橙汁，而是他自己吧！”

“有道理。”

伍嘉成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：“肖赞早就策划好假死逃离橙汁的计划，却被小岳的突然发难搅乱了。肖赞害怕真的被小岳掐死，情急之下吃药假死保命。但这样一来，他就无法按计划好的时间地点‘死’在大家面前了。所以药效过后，他只能先躲起来，假装失踪，再见机行事。”

“嗯嗯……”

“你推断橙汁是伪造肖赞尸体的人，其中一项重要的证据就是，在我们外出寻找秦氛时，只有她有机会单独行动。可你忘了当时失踪的肖赞同样有机会！而且男人下到溪涧里搬运尸体，比女孩子来做可行得多。”

“可是肖赞没有给别人整容的技术。”

“他可以和有技术的人合作。你忘了那张字条吗，那不是橙汁伪造的，那就是他自己写的！在假死计划被搅乱后，他约穆穆去空房，是否就是为了商议找人整容替死的事呢……咦，也不对……穆穆不知道被整容的尸体是秦氛，肖赞将夏梓洸的尸体搬运去溪边假扮秦氛，就是为了骗过穆穆，穆穆不可能是他的同谋……”

“如果不是橙汁和韩穆渤，学过医的只剩下一个人……”

两人异口同声：“陈择夕？！”

谷嘉诚想了想，还是说道：“……其实我刚才一直在报纸上寻找关于山路塌方的报道，但并没有找到。”

他将报纸递到伍嘉成眼前。事件专版上写着，警车上山是因为山顶信号塔失效，橙汁的家人数日无法与她取得联络才报的警，并没有提到邮差，更没有关于塌方的描述。

“所以塌方……是假的？！”伍嘉成思绪飞快，“塌方的消息，是唯一开车下过山的择夕告诉大家的，其他人并没有亲眼看到，是择夕骗了我们！为什么他要说谎把大家留在山上呢，因为他和肖赞的‘替死计划‘还没有完成。后来，车漏油无法使用，当时大家都觉得是秦氛干的，为了让我们无法追上逃跑的他；而实际上很可能是择夕自己弄的，因为如果其他人提出一起下山寻找秦氛，塌方的谎言就要被戳破了！”

谷嘉诚思索道：“可还有一点我想不通，如果是陈择夕，他是如何将秦氛的尸体放进肖赞房间的呢？那天我检查过，肖赞房间的阳台上没有绳索痕迹，公馆南侧外墙也没有下水管，住在一楼的陈择夕很难悄无声息地将尸体运进二楼的肖赞房间。”

伍嘉成也为难：“这……我物理又不好……择夕房间就在肖赞房间楼下，说不定也有个暗门什么的呢……”

谷嘉诚刚想笑，电视里却特别及时地传来了女记者的声音：“根据警方的调查，这座古老的王氏公馆中竟还有不少机关，可谓是玄机重重。警察发现，二楼正中的房间，与左、右、下方的房间之间，都有暗门相通，为犯罪分子创造了不少便利……”

画面镜头一转，只见几位刑警站在陈择夕住过的那间房里，打开了位于天花板上的暗门，一道金属折叠梯缓缓降下……

伍嘉成与谷嘉诚四目相对，无话可说。良久，谷嘉诚拍拍伍嘉成的肩：“伍大探长，牛逼！”

“……你走开。”伍嘉成拍掉他的手，但脸上得意的小表情藏也藏不住，“事情看来就是这样了。肖赞与陈择夕趁这次山庄度假的机会，密谋了一次‘假死计划’，不用说，假死药也是陈择夕提供的了。然而计划遭遇变故，假死药被提前用掉，他们又偶然发现韩穆渤杀人抛尸，于是他们制定了‘替死计划’，连夜将秦氛的尸体搬回来整容成肖赞的‘替身’，又搬运出夏梓洸假扮秦氛的尸体，骗过了韩穆渤。若不是被我们拆穿，肖赞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。不过橙汁又意外遭遇杀身之祸，肖赞干脆现身，将责任都推卸给她，即使‘替死计划’没有成功无所谓了——我说的对不对？是不是这样？”

“对对对是是是。”谷嘉诚在他的摇晃下连连点头，补充道，“橙汁出事恐怕也不算意外。白术对橙汁起杀心，一方面是为了陷害你，另一方面，是因为陈择夕告诉了他橙汁爱慕他以及肖赞打压他的内情，让他被恨意冲昏了头脑，铤而走险。”

伍嘉成听得一愣一愣的：“还真是……想不到择夕居然这么有心机，为了赞赞这么不择手段……”

谷嘉诚也叹了口气：“我只是想不到他什么时候也跟肖赞有了一腿。唉，恐怕第一天晚上彭础岳听到的在肖赞房里和他偷情的人，不是白术，而是陈择夕吧。白术为了我，几次三番想要陷害你，甚至不惜自己动手杀人，怎么会再跟肖赞上床呢……”

“你少自恋了……”伍嘉成追着他就要打，突然心思一转，“不对。”

“嗯？”

“如果是陈择夕，何必要爬窗离开，他们的房里就有暗门。就算当时他们还不知道有暗门，陈择夕的房间就在肖赞楼下，不用经过隔壁赵璐思的房间呀。”

“……那还能是谁？”谷嘉诚愣住了。

“……难道，公馆里还藏着一个我们不知道的人吗……”伍嘉成忽然打了个寒颤，“藏起来的……空房……戒指……戒指！”他顿时拉住谷嘉诚的手猛摇！

“戒指怎么了？上面有肖赞和橙汁的缩写，肯定是他们的订婚戒指啊。”

“订婚戒，只有两枚吧？一枚戴在秦氛尸体的手上，那天小岳和我们都看到了，应该是陈择夕和肖赞为了伪装尸体的身份戴上去的……”

谷嘉诚皱眉：“空房里那枚，难道是橙汁的？”

“可是……我冲进橙汁房里……看到她倒在地上，手伸在前方，画了一个血十字……那时她的手上，也戴着戒指啊！”

空房中多出来一枚戒指，是谁的？

“……”谷嘉诚问，“你确定你没看错？”

“当然不会看错！橙汁倒在地上的样子，我到现在一闭眼都会清清楚楚的想起来……”

“不，我是说，空房里那枚戒指内圈的字母，真的是肖赞love王玉玟吗？”

“是，是啊，我看见的，是X、Z；L、O、V、E；W、Y……”

伍嘉成说到一半愣住了。

因为那时，窗外的闪过的人影打断了他的注意力。

戒指上的最后一个字母，他并没有看见。

三个月后。X城郊外发现了一具不知名青年男性的尸体。

同年，X城人口失踪档案多了两笔。其一名为肖赞，其二名为王亦搏。

DAY 7

陈择夕的自白

肖赞来找我说，他想逃离橙汁，需要我的帮助，是6月的事。

肖赞依仗橙汁家的资源，一举提升了阶层，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金钱和地位；橙汁又十分开明，对肖赞那些风流韵事并不关心。我本以为，他们会相处得十分和睦。

而肖赞却不那么想。他说他已经厌倦了这种逢人卖笑，曲意奉承的生活，眼看就要被王家定下的婚约束缚，他想要自由，想要寻求属于自己的真爱。

面对肖赞的苦苦哀求，我无法说出拒绝二字。

毕竟那是我多年来只敢远观不敢亵玩，求而不得的人，是我放弃大好前程，甘愿成为一名默默无闻的家庭医生的全部缘由。

如果他不想待在王家，我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？

为此，肖赞撺掇橙汁订婚宴之后顺便在公馆度假，在交通与联络不便的地方方便瞒天过海。我则弄来了可以让人短期进入休眠状态的假死药，只要找准时机服下，再配合一些其他的安排，就可以假死逃走。

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脱离了我的掌控。橙汁同意度假，却邀请了一帮老同学。第二天一早，肖赞失踪，我就知道事情不对。

幸好将近中午时，肖赞发来消息，说他差点被彭础岳杀掉，危急中把唯一的假死药吃掉了。我告诉他暂时先躲在我房里，我们再想办法。

机会很快就送上门来，我去通知白术等人回公馆吃午饭时，听见他与夏梓洸密谋，得知夏梓洸今晚会假扮成肖赞去空房。夏梓洸颇有几分形似肖赞，又打扮成肖赞的样子，岂不是现成的替死鬼吗？

只是同为职业医生的韩穆渤会比较不好糊弄，必须将他拉拢。这也很好办，越是看似老实的人，越是对旧情难以割舍，只要肖赞对他传传情、卖卖惨，他一定也会像我一样无法拒绝。

于是我让肖赞写好约韩穆渤去空房的字条，趁中午时放进韩穆渤的房间。只要韩穆渤前往空房，刚好目睹“夏梓洸想对肖赞不利却反被肖赞失手杀死”的场面，肖赞再吹吹风，他一定会替肖赞隐瞒。

然而事发当晚，肖赞正准备从我房间出去前往空房时，赵璐思找上门来请我开些助眠药。肖赞只得躲起来，就这样错过了去空房的时机。

更加万万没想到的是，字条没有被韩穆渤收到，却被秦氛发现了。秦氛事先潜伏在空房里，满心以为进入房间的人肯定是肖赞，于是二话不说便杀了他。

利用夏梓洸替死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。但夏梓洸的脸被毁容，又给了我一些新的灵感，我觉得还有机会！于是我谎称山路塌方，将所有人拖住留在山上，准备再次行动。

这一次机会又自己送上门来。半夜，肖赞出门查看情况时偶然发现，韩穆渤把什么放进溪涧里，藏在一个在公馆这个角度很难看见的位置。我们等他离开后悄悄去看，竟是已死的秦氛！

简直是天助我也！我们立刻将秦氛的尸体带回去，连夜动手整容成肖赞的模样，身体各处的标记也完全以肖赞为模特添加上去，肖赞的订婚戒也给他戴上。一具以假乱真的“肖赞”尸体便完成了。

只是脸上刚完成的手术痕迹再明显不过，但没有关系，我们模仿秦氛的手法将他的脸划得遍地开花，手术痕迹湮没其中，再也看不出了。

秦氛一定没有想到，自己也会如他亲手杀死的夏梓洸一样死状凄惨吧。

最后将尸体通过暗门放进肖赞的房间，便大功告成。只是韩穆渤如果发现秦氛的尸体不见了，难免会对这具尸体起疑。为了彻底骗过韩穆渤，我又想了个办法——用夏梓洸的尸体假扮秦氛。

于是我们将夏梓洸的尸体从酒窖搬出，换上秦氛的衣服，摆到秦氛尸体原来的位置。又考虑到第二天大家发现秦氛失踪，可能会提出下山寻找，我便顺手破坏了汽车油箱。

这一次事情进展得同我想象的顺利。韩穆渤果然第一时间去溪边确认，从而对肖赞的死深信不疑。趁众人外出寻找秦氛时，肖赞又将夏梓洸尸体搬回酒窖，神不知鬼不觉。

可惜千错万错，错在我没有销毁秦氛手中的字条。我以为字条能进一步坐实尸体是“肖赞”的身份，同时又被水泡糊了一半关键信息，正好可以迷惑众人。

偏偏是水泄露了玄机。肖赞忘记擦干夏梓洸脸上蘸到的水，也可能是对那张烂脸下不去手吧。竟然就是这一个小小破绽，让老谷将种种蛛丝马迹联系在一起，推理出了前因后果。

不过他还是棋差一招，误以为整容和掉包尸体是橙汁干的。多亏我及时诱导白术杀害橙汁，橙汁背了黑锅，也无法开口反驳了。

说到白术，也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。他对老谷求而不得多年，嫉恨伍嘉成，却自自诩阴狠，偏要借刀杀人。最后还不是被我三言两语的真相刺激得不轻，不惜亲手杀人嫁祸。也不想想他那些说辞连赵璐思都不信，谷嘉诚会信吗。

唉……如果我当时再多想一想，就会发觉，肖赞害怕白术抢走橙汁，所以暗中打压他。一个如此在乎橙汁和王家带给他的利益的人，怎么会厌倦这一切，想要自由呢。

肖赞放弃这一切，只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新情人，一个比起任何前任都更受他重视的情人。

不过没有关系，现在他们两个，都在我手里了。

利用完我之后，说句谢谢就想把我一脚踢开，和他的新情人去逍遥快活，问过我同不同意了吗？

别忘了，我们的“替死计划”还没有完成呢。不让“肖赞”真正地“死去”的话，怎么能让你完全属于我呢。

我会将你的小情人，完美地变成你的样子，有过秦氛练手，相信这次我会做得更加天衣无缝。

到时候，你的小情人将会以你的模样，替你死去。想必他也会觉得很幸福吧。

那之后，真正的肖赞将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，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。

王亦搏的自白

肖赞与我是真心相爱的——直到订婚宴当天，我一直这么觉得。

我们相识的时间很短，却从见到彼此的第一眼就擦出了火花，紧接着便飞快地坠入了爱河。

我知道他白手起家，走到今天肯定付出了许多超出常人想象的心血。他与王玉玟为了利益的结合，成为了我们在一起的最大阻碍。

我劝说他设法脱身，和我一起远走高飞。这对于他是一个痛苦的决定，但为了我们的爱情，他答应了。

之后他安排好了计划，还弄来了假死药，告诉我在订婚宴之后，他会在适当的时机服药假死，由他的家庭医生与其他人周旋，由我在药效过后的第一时间带他走。

为此，我在订婚宴当晚随众多宾客混上山，照商量好的在他房中等他。

那个晚上，我们热情如火地相拥，为即将迎来的自由而激动。我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行动，他却不告诉我，只说还要等待时机。

云雨之后，我爬窗离开，按我们计划好的藏在一楼的空房内待命。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却让我们措手不及。

第二天晚上，那个叫秦氛的突然从浴室的窗爬进来，我来不及逃离，只能躲进床底。紧接着就发生了凶案，那个叫夏梓洸的被捅死在距我仅一床之隔的地方。

之后我不敢在空房久呆，怕有人随时进来搜查，仅在夜深人静时，观察过空房里没人之后，才敢翻窗进来稍作休息。

肖赞偷偷来找我，告诉我假死药已被浪费，他和家庭医生正在另想办法，稍后再碰头。第三天夜里，我在约好碰头的树丛中等他时，恰好看见那个叫韩穆渤的，背着一个人往溪边走去！

我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稍后前来的肖赞，我们去溪边查看，发现韩穆渤抛在溪边的竟是秦氛的尸体。

「韩穆渤杀了秦氛，想伪装出秦氛自己出事的样子。我们正好可以利用。」肖赞说。

随后他回去叫来家庭医生，他们将秦氛的尸体带走。我依然躲在暗处，等待他们的好消息。

这次的替死计划很成功。第四天晚上，就是我们相约私奔的时候。

临行前，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戒指遗落在了空房，匆匆想回去取，却看到戒指被人抢先一步捡到了。我想那便不要了，赶紧走为妙，肖赞却执意要去替我取回来。

他说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，意义非凡，我相信了。事后想想，他只是害怕那个家庭医生，通过戒指发现我的存在而已吧。

他究竟是以什么许诺，让那个家庭医生死心塌地为他谋划的呢，我懒得去想，无非就是他惯用的那些手段吧。

而最让我失望的是，当肖赞得知橙汁出了意外，可能将长期昏迷不醒时，立即决定不走了。橙汁的家产全成为了他这个未婚夫的，如此巨大的诱惑，很难让人不动心。

可笑我自以为的真爱，在他的种种目的面前，依然是见不得光的，永远只能是偷情般的存在。

下山后不久，在一次幽会中，我们双双被下药，醒来时，已经被困在这间不知位于何处的地下室里。

绑架我们的，是那个家庭医生。

我被他带走，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，终于有一天，我在镜子里看见自己，已然完全是肖赞的模样，连说话的声音也被改造成了肖赞的。

家庭医生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对我说，这将会是一次完美的替死计划。

我很快明白了他想做什么。只要等整容的伤口完全愈合，我就会被杀死，像秦氛那样被人误认作肖赞，抛尸在无名荒野。与秦氛不同的是，我甚至不用被划花脸。

我不想死，更不想代替肖赞去死。于是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，我努力调养伤口，让它们恢复的尽量不留丝毫痕迹，同时不断模仿肖赞的一言一行，一颦一笑。家庭医生没有将我们分开监禁，这一切变得很容易。

三个月后，那一天终于来临了。那晚，我在肖赞熟睡后悄悄将他搬到我的床上，与他对调了位置。深夜里，家庭医生进来，当着我的面割断了对面床上的人的喉咙。在我惊惧而无助的颤抖中，他冰冷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庞……

家庭医生恐怕永远不会知道，最终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想要的人。而我将以肖赞的模样，代替他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活下去。

END

嘤嘤嘤终于写完了！lo主史上最快完坑记录！😂 😂 😂 

感谢大家的参与与讨论！

感谢阿树太太在整个过程中的鼎力支持！小纸条和戒指图太棒了嘎嘎嘎！

最终人物关系图：